「……」
芙霓卡察覺到背後有鋒利的眼神,她把最後一個混混同樣借力使力地摔出去後,就使力向前跑,離門口只有兩十公尺而已。
「……!」
那位冒險者自然不給機會,按下板機後弩箭脫離十字弓,快速的箭不到一秒就到芙霓卡的背後不遠處。
「!!」
芙霓卡知道殺機已到她背後了,但現在閃躲的話會誤傷到前面的人,她選擇不躲,使出最後的一力氣迅速轉身,抓住箭後直接再一個轉,放手讓箭飛回去,過程不到0.01秒,這麼迅速的動作讓她氣力耗盡,腿一個癱軟直接摔倒在門口前。
「啊啊啊啊啊!!!!」
那根箭自然不讓她失望地飛回去,射穿那位冒險者的十字弓,插近手臂內,使得他發出慘叫聲。
芙霓卡撲倒在門口前,加上剛才的操作,自然引起公會冒險者們的注意。
「妳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尋……尋求庇護……」
離芙霓卡最近的白金冒險者關心她的狀況,她無力的說之後,那位冒險者自然攙扶起她走進公會。
「有沒有會治療……嗚!」
「給我滾開!」
冒險者正要叫裡面的人治療芙霓卡時被一把撞開,芙霓卡自然也摔落在地,撞開冒險者的人自然是艾貝達廉,他雙眼直瞪著芙霓卡。
「現在,被我逮到了嘛……我先得讓妳知道,不服從我的下場是什麼!」
艾貝達廉直接腳踩在芙霓卡的身上,雙手高舉著劍,往芙霓卡的臉砍去。
芙霓卡自然沒有力氣抵抗,也沒有力氣閃躲,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劍朝她落下。
帶著惡意的劍快落在她臉龐時,一道閃光震開劍發出清脆聲響。
「……!」
「什……!」
一條黑色帶著銀色的殘影把握劍的雙手震麻,還未反應過來的艾貝達廉飛出公會門口。
被飛出門外的當事者沒有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不代表芙霓卡沒看清楚。
一把有金色微光的劍身以刁鑽的角度進入艾貝達廉的劍原先會落下的軌道,彈開劍之後一條穿黑絲襪和鐵製鎧鞋的美腿踢向他的側腰,把人當成足球一樣踢飛,在過程中都沒有傷到芙霓卡分毫,她看向劍的主人,是一頭金長髮藍眼的少女
「妳有沒有受傷?」
一位紅短髮褐眼男性低身檢查起芙霓卡的傷勢,芙霓卡注意到了這兩位的腰際都掛著發出魔法波動的金牌,只有上面的浮雕不同,前者是劍插在一條龍頭上,後者是一隻鳳凰抓一把弓。
她知道艾貝達廉惹上什麼大麻煩了,是連他家族的族長都無法抵擋和解決的麻煩。
「咳噗……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敢踢本少爺的!」
在地上翻滾好幾圈後終於停下的艾貝達廉狼狽起身,手裡的劍還是緊握著,他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搞出什麼大事。
「……」
金髮少女並沒有說話,一個瞬間來到艾貝達廉面前,用劍柄段擊中他腹部使他痛苦彎腰到喊不出任何聲音。
接著一個閃光把艾貝達廉的劍分解到剩下劍柄,她再一個猛力向上抬腿把他人直接由彎成蝦米的狀態踢直,順勢把下巴踢歪。
艾貝達廉再次倒地,然而他還是爬了起來,只是狀態比剛才更為悽慘。
這騷動也引起周圍民眾的注意,圍觀了起來。
「妳……妳……妳……妳竟然敢襲擊身為帝國子爵後代的我!」
「先不論推開公會成員,闖進公會內部襲擊已被公會庇護的人足以讓你當場被廢四肢,而且又在我面前傷害毫無抵抗之力的女性,你有什麼遺言。」
那位少女發出清脆又有些稚氣的聲音說道,完全不把艾貝達廉報出的身份當一回事,劍插在他面前使得他嚇一大跳跌坐在地,褲襠濕熱起來,流出阿摩尼亞味的黃色液體。
「是……是妳逼我的……!我……我要讓妳……妳生不如死……後,後悔襲擊我的……!」
艾貝達廉伸進口袋,把一枚有金邊框的木製令牌拿出來向旁邊摔在地上,木牌意外地脆弱,摔裂的同時從中爆出閃光,使得很多人包含芙霓卡有些睜不開眼,然而離光源最近的金髮少女並未閉起眼睛,劍依舊插在地上,似乎毫無畏懼。
「艾貝達廉,你遇到了什麼大困難嗎?非得打破家族令牌……你怎麼傷這麼重!」
一個沉穩的聲音出現,閃光也終於消失。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群穿著祝福全鎧,手拿魔法戟的軍隊,以及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
「爸!是那個女的……!那個臭**!」
「究竟是誰敢傷害身為帝國子爵的我的兒子……!」
子爵順著艾達廉廉指的方向看到那位金髮少女,原先有些傲慢的態度瞬間驚訝,不禁倒抽一口氣。
「爸!就是她!她剛才……!」
艾貝達廉還未說完,子爵的手促防不及地使力打在他臉上,艾貝達廉帶著懷疑人生的表情再次撲在地上。
「閉嘴蠢才!你都不知道她是誰嗎!抱歉讓您見笑了。」
子爵憤怒地罵他,之後用諂媚的態度對那位金髮少女說話。
「那位不成材的蠢蛋是做了什麼讓希爾德大人您大動肝火的?」
名為希爾德的少女把劍拔起來,那位子爵和後面的軍人們瞬間縮身體一下。
「他,在我面前試圖傷害毫無抵抗的少女。」
希爾德把劍指向還在懷疑人生的艾貝達廉,這位子爵更睜大雙眼。
他面前的希爾德是人類少數精金牌冒險者,也是唯一只靠劍技跟巨龍單挑的人類。
平常的她很和善,對於其他種族都是平等對待,沒有分貴賤,脾氣好到連天上的神都知道。
但脾氣再好的她,也會有使她翻臉的底線,那就是在她面前或是使她知道以任何形式傷害女性。
只要犯到這個底線,不管是誰都只有死,甚至神也都會被重創。
艾貝達廉好死不死地踩到這個底線,這份怒火沒有誰可以替他承受。
「爸!你怎麼打我的臉!」
「誰是你爸了!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不是我摩柯摩梭家族的人!」
子爵當場跟他分裂關係,裝作不認識他地往旁邊看,反正他還有其他兒子,不缺這一個。
「不!!!!!!」
艾貝達廉發出絕望的吶喊,希爾德的劍順勢落下,目標是艾貝達廉的後頸,劍正好破開他的皮時一道聲音使得她停下。
「先等等……」
「……」
希爾德停下手看向是誰說的,劍讓艾貝達廉的後頸滲出絲血,艾貝達廉的表情原先絕望,轉變成看見希望的神情,同樣看向發聲地。
所有人全都看向一個人,正是被紅短髮男性攙扶,虛弱的芙霓卡。
「為什麼要我停下?」
希爾德臉上出現困惑,她認為犯到她底線的艾貝達廉就是死而已,而且不久前他要傷害芙霓卡。
「殺了他並沒辦……法改變他犯下的罪行,行和癒合他對他人造成的……傷害,我希望……他能夠…………」
芙霓卡還未說完就失去意識,她的氣力已經用盡,一時之間無法醒來。
「……」
希爾德知道芙霓卡的意思。
她感嘆著那份善良,就算對方曾經想傷害她,但她不想讓對方失去性命,這種善良用在人類身上或許有效,但在其他種族就不一定了,說不定還會反過來背刺一刀,希爾德期望芙霓卡往後不要濫用這份善良,否則最後失去性命的是她自己。
「你可真幸運啊,遇到這麼善良的人幫你脫離死劫,但說不定後續你可能會反過來求我賜你一死。」
艾貝達廉帶著險後生還的僥倖態度看著把劍移開他後頸的希爾德,似乎再說「妳看!我還活著呢!」。
「艾貝達廉,我以帝國伯爵的身份廢除你身上一切的貴族權利及身世,把你降級成賤民!永世不得翻身!」
希爾德把劍收回去,並大聲宣告。
「什?!」
艾貝達廉聽到希爾德的宣告立即變臉,這對他來說比死還要更恐懼。
賤民是什麼他知道,那是比平民和奴隸更不如的身份,連戰犯都可以踩在他身上走。
「以上!」
希爾德走進公會,子爵也帶著他的軍隊用傳送陣離開,圍觀群眾見沒事後都各自離去,繼續做自己的事。
就連那些平日都跟著他的混混們也都離開,留下呆半跪在原地,身形落魄的艾貝達廉。
_____
站在屋頂上的咲夜等人都看完全程。
原先連一向冷靜的咲夜差點衝下去直接把艾貝達廉用飛刀插成刺蝟,但在希爾德站出來之後便靜觀其變。
在芙霓卡阻止劍落下時他們心中同樣冒出希爾德的感嘆。
「大小姐太善良了,就算是罪惡至極的人她也不會至於死地。」
基諾說道。
咲夜並沒有回應,而是看著昏厥在別人身上,沉睡的芙霓卡。
「……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夫人會懷疑的。」
說完,三人立即消失在原地,然而又有好幾個躲在陰暗巷道的人影消失。
希爾德警覺性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巷口,停留幾秒後再次走進公會裡關心起芙霓卡的狀況。
______
「她的狀況如何?」
「會昏厥只是身體的力氣用盡,進入休眠狀態而已,唯一傷勢就是摔落在地時造成的擦剉傷,並沒有大礙,只需要休養片刻。」
芙霓卡緊閉雙眼的躺在床上,希爾德坐在一旁看著她。
「剛才是妳第一次停下劍呢,我頭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讓妳這麼做的。」
「要你管啊巴勒莫。」
紅短髮男子巴勒莫識相的閉上嘴,離開房間。
芙霓卡位在阿神公會裡的醫療室,傷勢輕微很快就被治療好,但身體的力氣需要她自己恢復。
希爾德不知道她眼前的少女是誰,但她內心不由自主地想守護芙霓卡。
綜合艾貝達廉的態度和在巷道流出的危險氣息,讓希爾德認為芙霓卡被某個地下勢力盯上了,而且是要她性命的那種。
「不管是誰來傷害妳,我都會在那之前把威脅剷除,直到沒有人敢打妳注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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